迷迭香 o田
胡椒 日韩
麝香 伦萨
_还有一次更新就完结啦。
-中调2500+
001/004迷迭香
迷迭香据说有提供灵感和使人专注的作用。
oo买了俩迷迭香熏香精油,一个在家放着,另一个搁办公室。
“我好歹是个用喜马拉雅彩色盐,喝意大利矿泉水的精致男人,设计师工作需要这些消耗品提供灵感和设计来源。”oo这么回答质疑他的田原皓和好容易提起胆子问一句的下属。
田原皓反应是皱了皱眉毛转身去厨房冰箱里开了瓶矿泉水喝,女下属的反应是把东西恭恭敬敬递给领导后战战兢兢退出办公室。
迷迭香多好一东西。oo把熏香小盒子拿到跟前,扇闻两下,做出享受的表情。小表情小动作被门口经过的田原皓看个正着,他就在心里笑,被男朋友怼了一句的小委屈就烟消云散了,干干净净的特彻底。
然后田原皓塔拉着拖鞋回到自己屋里看邮件。迷迭香的味道散的整个家都是,闻起来就像满屋子的oo溢散在空气里。
田原皓身上还穿着件oo设计的毛织衫,白色的“针织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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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买的迷迭香精油还剩最后一滴的时候他们分手了,田原皓拎着箱子离开住了小半年的房子,钥匙拍在鞋柜上。oo甚至没有出自己的屋门,只是把最后一小滴精油滴在熏香炉里,听着外面轱辘碾过地板的声音,听着钥匙拍在鞋柜上白色玻璃板的声音。
心碎吗?其实还好。他想他们不会有太多交集了,第三季的非正不是常驻,偶尔露个面参加一下也就是最多的交集了。他们心照不宣地删了微博,删了好多。
只是后来oo再也不用迷迭香味的熏香,也不算是多大的牺牲,只是安安静静地撤掉公司的熏香炉,回到每天喷香水的生活。
田原皓再次出现在片场的时候手上挂了串手链。
还是迷迭香。
迷迭香是种花,花语是留住回忆。
002/005 胡椒
-可选择5seconds of summer 《Ghost of you》副歌部分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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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弥留之际,又见到了你。
他看到他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在书架的格子里看着自己,他们离得很近,近到能闻到金韩一身上喷的香水味,呛鼻的胡椒。他们毫无征兆地对视,他看到男人眼里的情愫是前所未有的愉快。
对视只有两三秒,YOYO想挪着步子绕过去找他的时候他的金韩一就不见了,除了家里原来的布置什么都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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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这样,YOYO想,然后没站稳,加上心口一疼,四肢当时就失去力量了,拐杖和手里的书砸到地上,连同他自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但是他都没管,扒着放书的架子颤颤巍巍又站起来。
韩一?
是韩一吗?
他用生疏的中文大喊,声音回荡在小阁楼里,然后又传到楼下。
换年号放假回家休息的孩子跑到阁楼上扶着他,轻声问问他父亲干什么,在叫谁。
一个故人,我看到他了,我认得他的眼睛。我这几天总能看到他,可他也不停下来,就这么跑着回头看我一眼,然后又消失了。
他感觉到儿子刚吃完孙子吃剩下的一桶冰沙后的凉手搭到自己脑门上,嘀嘀咕咕说也没发烧,又把手拿开,弯腰把书捡起来,拿到楼下去,拐杖递到老父亲手里。
“爸我下去了,有事叫我哦。”
YOYO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眼泪掉的时候他连嘴角都没动一下,只是哭,安安静静地哭。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哭。现世生活这么美好,除了老伴去世的早,自己可以说过的一直是日本上班族不敢奢望的生活。悠闲又有钱。房子也好,在大阪的市中心地带,两层加一个小阁楼。儿子也很争气,考了早稻田大学,又去了布朗大学读研,顺利在美国一家日本公司工作。
美好到没有什么指望了。
他想,现在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什么未了的遗憾。我都八十多了,活到了平均年龄,去过好多国家。
唯一的遗憾..
可能就是金韩一吧。
遗憾那个带着金边眼镜的男子没有机会和自己一起看现在这个世界的样子。
希望这盛世如你所愿。
于是YOYO坐到椅子上,翻着过去那个第二季最后一期发下来的照片纪念册。
他摸着金韩一的照片,棕色头发金框眼镜的男人,然后闭上眼睛。
他们终于拥抱了,时隔五十年,在一片纯白色的世界。
003/006 麝香
他们在青海见到了野麝鹿。
麝鹿看起来憨憨的,耳朵大的不真实,头长得像大号兔子。
总体来说,就是长得不像个鹿。
麝鹿是快灭绝的物种,至少在中国是的。
“你看起来长得像只麝鹿。”他扭头看旁边满脸婴儿肥的钟逸伦,他低着头,斜下的夕阳照在脸上和回邮件的手指上。“快抬抬头,”他说,“你看那有麝鹿啊!”
钟逸伦的手指在屏幕上晃晃,在右上角选了发送,手机锁屏放进包里。他坐直了,扭头看旁边打开车门,对着草原,举着手机拍照的男孩,笑。之后他从右边下了车,掏出长焦镜头和单反,拍拍拿着手机调光的男孩,递给他。
“拿单反吧。”
男孩回头冲他笑,揶揄他邮件终于回完了。
麝鹿还低着头拔草,草根连同上面的土都挂在嘴边。它抬起头来嚼,下巴动,耳朵也在动。它看着镜头,似乎意识到那是个什么东西,于是把草全收进嘴里,眼睛看着黑色的镜头,表情深沉,却总像个刻意装深沉的小孩子。
咔嚓。
闪光灯没开,橙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吃草的鹿身上,毛泛着微金色的光。
三脚架没来得及拿出来,后面就有警笛的声音。
“喂!”警察从停的有些远的警车里,摇下来窗户探出个扩音器来大喊。“干什么的!知不知道打猎违法!手里什么东西!”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举了一下手里的长焦,轻轻鞠了一躬,收了东西坐进车里,关上车门一脚油门下去。
车蹭的一下蹿出去,以身后警察始料未及的速度。
麝鹿站在草地上,被车突然一下加速就消失了的声音吓了一跳,嚼了一半的草汁顺着嗓子滑下去,还在好奇那个黑色的圆圈连同两个好看的男人怎么忽然不见了。不过它熟悉那辆白色的警车。它恢复了嘴里的动作,低头又拔了一口。
警车拉响了鸣笛,在青海宽阔的公路上也一脚油门下去呼啸而过。警员在通讯器里念他之前记在本上的黑色SUV北京牌照。
钟逸伦在开车。
萨沙坐在副驾驶上,拉紧了安全带,把单反包的包带缠在手上。然后他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拍后视镜里红蓝灯闪烁的警车。
“坐稳了。”钟逸伦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抓住窗户上面的握把。
转弯。SUV轮胎在地面上划过黑色的痕迹,仪表盘速度飙到170。
萨沙看到夕阳直射钟逸伦的墨镜,余下的光全部打在脸上。
他看到钟逸伦脸上的小绒毛在泛着金光。
他听到警笛声音开始变得嘈杂起来,好像是好几辆都跟着他们。
太阳还在苟延残喘,远处的尽头好像是太阳的切线。可橙色的光还四处散开,手机照出来都是呲的,只是好看。
他们像没有尽头路上的亡命徒,可一切的源头不过是两个人玩心大起。
他们像追着太阳奔跑的人,像四处漂泊的旅人忽然有了目标。
其实只是看到了只怪可爱的麝鹿。
他们在路障的位置被拦下来,搜身查车,长焦镜头被邮寄回北京。
萨沙趁着暮色没有完全压下来,亲了钟逸伦的侧脸。他们驶离青海,前往西藏,去朝圣。